03-04-2014

雖然小鳥們開始在屋外的樹叢間啾啾鳴叫;小動物們一對對在林間亂跑;樹木花草也都擺出了大夢初醒的樣子,用著柔嫩的綠芽妝點自己;天氣依舊是很冷。

為了抵抗冷冽的春天,我縮著肩膀,裹著厚厚的圍巾,穿著最暖的羽絨外套,踏上了前往亞特蘭大 Atlanta 的旅程。

我們搭乘飛機從 Omaha 飛往亞特蘭大。飛行了好一段時間,飛機終於開始向下降低高度,我從窗戶向下望,亞特蘭大的天空是陰沉沉的一片。唉,即便是到了南方也避不掉壞天氣。

從機場搭了計程車到旅店,一進入市區我就發現,這裡的氣氛和一團和氣的 Nebraska 截然不同。路上的行人穿著有型,大部分身上都披著灰、黑、深藍色系的合身毛料大衣;女士們踩著鞋跟又細又高的高跟鞋;這些裝扮入時的行人們都是低著頭,冷淡地向前衝;不似 Lincoln 人是緩步慢行且充滿興味地觀察四周。同時,我張望了一下,今天路上看到的高跟鞋,比我在 Lincoln 一年多來看到的還要多!

我突然想起 Vinod 曾經告訴過我們,講究穿著的美國上流社會有一個潛規則:在冬季不穿著暖橘、黃、紅等鮮豔的顏色,要不選擇深沉的色系;要不選擇溫暖的大地色。那時蘇小妹突然想起另一位同事 - 即使在冬天也穿著花花綠綠的夏威夷衫。蘇小妹及 Vinod 又笑著說,那個同事完全不在乎自己穿什麼,妻子從烘乾機裡拿出什麼衣服,他便直接套上去了。「而且,」Vinod 聳聳肩,「這裡是 Nebraska,有什麼關係嗎?」

拉拉我身上亮藍色的膨膨羽絨衣,再看看我腳底踩的運動鞋,桃紅色的鞋帶好醒目。記得我一直嘲笑 Lincoln 是鄉下,並自豪於我是來自人口 268 萬的台北大都市;現在我站在人口只有 42 萬的亞特蘭大,我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

我突然發現,在 Lincoln 生活一年多,套句文化人類學的用語:我已經『土著化』了。往昔那個穿著高跟鞋威風凜凜奔跑的都會女子,不知何時,轉變成了愛穿著舒適運動鞋遛搭的鄉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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