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11-03-2014

秋天的霜色染上了綠園。起床後，可以清楚看到園圃裡的植物覆上一層白色的霜，在朝陽的映照下，晶瑩地閃著銀光。仲夏時活躍生長的蕃茄，耐不住這樣的寒冷，雖然頂端還綴著星星狀的小黃花、碧綠的果實也還來不及成熟，腰一折，便垂頭喪氣地枯萎了。長得兩公尺高的秋葵及尚結實累累的辣椒，也同樣抵受不住，枯黃了滿枝頭。

雖然過了季的蔬果滋味完全及不上夏日時的美妙──蕃茄既不酸又不甜；秋葵羊角般的果實在寒冷的秋風裡早夭；辣椒怎麼樣也紅不了──我也清楚在季節運行中植物自會生生滅滅，但我見了這凋零的景象依舊是非常心疼。

拖了兩三天，見園圃中的植物不太可能再恢復生機，我便心一橫，拿了工具到園圃中整頓了一番。

我把竹竿似的秋葵推倒；乾枯的辣椒拔起；雖已枯萎卻還吊掛著一粒粒青綠色果實的蕃茄也連根拔起，全都堆在園圃裡。我也將泥土與殘敗的植物簡單地和在一起，讓大自然的手將這些已功成身退的植物們在秋冬的休耕期間腐化轉變為土壤的一部分。

天真的我們當然期望每天都在自己的園圃裡摘採新鮮的蔬菜，但嚴酷的冬眠期也是四季更迭循環的一環，對此，我們人力所能改變的事其實不多。

本來帶著惋惜與不捨的心情來整頓園圃的，在整理園圃的過程中，我的心情也隨著勞動的動作跟著轉換；等整理好，停下來看著園圃時，我的心情已轉變成了對來年的期望。

想到了來年，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