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 @ 茄子

02-01-2015

有一陣子沒去找 Anita 了，很想念在農場的大家。於是，我們努力在週五趕完工作，星期六早上著裝準備到 Kansas 。

正要出門時，輕柔的雪花從天際緩緩飄落。下雪的時候開車較危險，我們兩個猶豫了。本想冒著小雪出發，但查了天氣預報，發現很快會下大雪。只好取消行程。在這樣嚴酷的氣候下生活，天氣預報對我們來說，實在是非常重要的工具。

預定是星期天從 Kansas 回來才順路去買菜，既不出門了，我們得趕在大雪前到超市去補充空蕩蕩的冰箱。

開車到超市不過短短 5 分鐘行程，沿途我們就可以感覺到雪越下越大。等我們從超市提著食物出來，大片的雪片夾著狂勁的寒風甩打在我們身上，既冰又痛的感觸讓我痛得哇哇叫。雖然這是我在 Lincoln 度過的第三個冬季，卻是第一次走在這樣的大雪中。

回到了家，我們望著窗外，呼呼響的北風將大雪捲得漫天飛舞，戶外是白茫茫一片。蘇小妹笑著說：「這種濕性的雪可以堆雪人了。」我沒好氣地回：「我沒心情堆雪人了，我在擔心除雪的事呢。」

陰暗的天色裡，下了一整天雪後，我打開門查看，卻驚喜地發現路上並沒有積雪！原來天色看起來雖不好，氣溫倒是高於冰點，雪降下來一碰到地面就融了。

等星期天早上起床時，連續下了一日一夜的雪，晴朗的陽光下，窗外已是一片明晃晃的雪白世界。昨夜溫度驟降，氣溫低於冰點，降下的雪便一層層地覆蓋了大地。那雪依舊是沒有停止的跡象，紛紛不斷地落下，蘇小妹仍穿得厚厚地出門除雪，否則堆太厚就除不動了。他纔出門剷了幾分鐘雪，便手指痛得不能動，只得進屋內再多套一層手套。

蘇小妹不要我幫忙除雪，我還是穿戴好冬衣，冒雪走到門外拍攝雪景。雖知道今天的溫度是攝氏零下六度左右，看著明亮的陽光，我始終無法理解門外為何會如此冷。刺骨寒風刮在臉上時，還是會讓我嚇一跳。我想，在亞熱帶地區長大的我，已根深蒂固地認為，出大太陽就是等於天氣熱吧。所以知道歸知道，總是無法理解。

這晴空下的雪白美景，教人又愛又恨。雖然下雪帶來了很多麻煩，看著如此純白晶瑩的景色，總是讓人忍不住讚嘆。我和 Lincoln 的許多居民談過，人們儘管對除雪這件苦差事感到痛恨，卻還是會不由分說地愛上這雪花球般的剔透景象。

而光禿禿的樹梢，覆蓋了層層的白雪，正似岑參的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