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07-01-2015

每日早晨、黃昏巡視蘇吳農場是我夏日時的嗜好。我檢查土壤狀況，適當地澆水；拔除野草；修剪枝葉；把瓜豆類的藤蔓擺放在我為它們架起的樹枝上。我總是邊做著這些瑣碎的雜事，邊充滿愛意地凝視著小方圃裡的蔬果，期待蔬果們能按著時節生長，成為無所味廚房的新鮮盤中飧。

今天早晨，我又提著灑水壺到園圃。為番茄澆水時，我發現有一隻短耳野兔在園圃裡。我們為了預防野兔來方圃裡搗亂，在花床四周圍上了網子，而這隻野兔偏偏闖了進來。

野兔發現了我，急著想逃離現場，卻困在花床壁與網子間。於是我們一人一兔，隔著網相望。野兔短短的耳朵被塑膠網壓得扁塌，看起來像隻大田鼠；牠驚慌地想跳脫，無奈有力的後腿被網子纏住了使不上力。

我見了這情況，叫喚著屋子裡的蘇小妹，好讓他拿相機來拍照。我想，他這個攝影痴一定會想拍下這一刻。蘇小妹不知道在屋裡忙甚麼，卻一直沒有回應。

野兔依舊卡在網子及花床壁間掙扎著，而壞心的我，為了讓野兔留下深刻的印象，更是火上添油地用灑水壺往野兔身上灑水，可憐的野兔更加沒命似地拼命彈跳。

經過兩、三分鐘，野兔終於擺脫網子糾纏，一躍上了青草地。到得青草地，短耳野兔的耳朵彈回原本的模樣，牠轉了轉耳朵，立即如脫兔般逃走了。( 本來不就是兔子嗎？)

見野兔終於順利脫逃，我微笑著進屋找蘇小妹。他才剛剛結束 Skype 會議。原來如此，難怪沒有辦法回答我。

我比手畫腳地告訴蘇小妹，我和那隻野兔相對的經過，並惋惜他沒空拿相機來拍照。末了我說：「那兔子纏在網子裡的樣子好可愛喔！真想把牠捉起來養！」

說完我才覺得這個念頭真是傻。短耳野兔在 Lincoln 的野地裡並不稀奇，牠們也常鑽過圍牆到我們的青草地上吃草。就讓牠們自由自在地四處奔跑，我又何必自找麻煩捉一隻來養呢？

活潑機警的北美短耳野兔在這裡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