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12-26-2015

早上我們坐在 Anita 的廚房喝咖啡聊天時，Anita 的大女兒 Connie 走來加入我們。

她穿著 Kansas City 職業棒球皇家隊的 T 恤，上面寫著標語：「 Life Is a Pitch.」在場的其他人見了她的 T 恤都莞爾一笑。

看得出我不太能理解這個笑話，蘇小妹輕輕向我解釋：「美國人會用 『pitch』 來代替『 bitch』 這個字。而 pitch 這個字有很多意思，這裡是雙關語的幽默，可以解釋為『生活就像投球』，也可以變成美國人常說的一句俗語：『Life is a bitch. 』 (大抵是說生活是天殺地不順)。」

為人師表的 Connie 說：「所以我不能穿著這件T恤在學校裡走。」大家笑著點頭同意。

我其實不太能理解這種美式雙關幽默，我覺得這件 T 恤一點都不好笑。但是我想了想，對 Connie 說：「妳是音樂老師，妳應該穿這件 T 恤去學校，這件 T 恤很適合妳。」

個性好強又兼完美主義者的 Connie 說：「因為我是個『Bitch』嗎？」

我忙著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妳是音樂老師，『Pitch』(音調) 不是妳的工作嗎？」

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明白我的意思，都笑了。Connie 也點頭說：「妳說的真對！我應該穿這件 T 恤去學校。」

Anita 看著我說：「妳是個有著純潔思想的人。」

事實上，並不是我的思想像個嬰兒般純真，又或者是我的聯想力特別好。只是因為大家都被慣用語的觀念框架住，所以一見到 『Life is a pitch.』就會直接連接到 『Life is a bitch. 』這句俗語，而一時想不到 pitch 這個字還有其他很多意思。因為我對美國的片語及慣用語法沒那麼熟悉，這時反而能夠跳脫出來，想到不同的涵義。

在生活上，不是也常常發生這種事嗎？有時候，擁有專業經驗的老資格專家會被豐富的經驗所蒙蔽，反而是甚麼也不懂的菜鳥能夠發想出簡單且有創意的新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