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12-25-2013

在北半球白雪紛飛的冬季，正是屬於風靡全世界的歡樂節日 - 聖誕節的季節。 我還在台灣時，在百貨公司、廣場、餐廳等地都能看到美麗的聖誕樹及聖誕裝飾。那時，我也曾經和朋友們參加過聖誕 Party，互相交換聖誕禮物，見人便喊：「聖誕快樂！」不過，對非教徒的我來說，耶穌誕生的日子似乎只是一個參加時髦 Party 的名目，沒什麼特別的意義。

今年的聖誕節，是我搬來到美國之後的第二個聖誕節。這一次，Anita 希望我們也能到農場一起度過。她說：「今年我要求全家都要到。你們倆就像我自己的孩子，我很希望你們也能參加。」於是聖誕節當天，我和蘇小妹在中午前趕到農場了。

今天超市、餐廳等場所也都歇息一天，讓所有的員工都能好好度過聖誕節。不過，即使是如此大的節日，農場擠牛奶的工作仍舊是不得歇息。蘇小妹趕著出去幫忙擠牛奶，好讓 Kevin 及孩子們能早點結束工作，盡早梳洗打扮好回到 Anita 家。因為，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高潮 - 拍全家福。蘇小妹自告奮勇出任攝影師，為此，他特地向 Vinod 借了專業閃光燈。

Anita 和 Kevin 講好，五點半前要回到 Anita 家。四點農場工作就結束，時間應該是相當充裕，而且農家長大的，每個人的身手都是俐落地嚇人。蘇小妹在 4:30 前就已經到院子找最適合的光線、角度點，架好相機了。大家邊等待 Kevin 一家，邊零星捉對拍照。等著等著，眼見冬日難得的美好陽光就快要消逝了，Kevin 一家還是不見蹤影。五點時，老大 Jay 一個人獨自開車過來了。事後我才知道，Kevin 的太太不願意過來，故意拖延著腳步。而不聽話的 Jay，事後還被她訓了一頓。

在溫暖陽光下拍的人像照很美很柔和。很可惜，獨獨少了 Kevin 一家。他們抵達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只好移到屋子裡拍照。連我們這些外人都覺得錯過了這樣美好的陽光很可惜， Anita 的心情一定是更加地惋惜。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唉。   

Anita 一家都嗓音美妙且有音樂天分，大女兒 Connie 更是有音樂碩士學位，在學校擔任音樂老師。大家聚在一起，喜歡邊彈奏鋼琴、吉他等樂器邊唱歌。只不過，冬天很容易著涼，Anita 及兩個女兒都喉嚨痛，美妙的合唱少了三個人。雖然如此，家人難得聚在一起，融洽地彈彈唱唱，這種快樂是無價的。

開始豐盛的晚餐前，大家手拉起手，一起低頭禱告。和平時簡潔的禱告不同， 今天的禱告比較活潑，大家還會不照順序地輪流加入自己的祝詞，像是朗誦一首詩歌一樣歡快，因此禱告結束後，我情不自禁拍起手來...... 16 雙眼睛一起盯著我，真冏......

這一次，Anita 狹窄的廚房兼餐廳擠了大大小小共 17 人。大家找不到位置坐又不願意離開熱鬧的餐廳，於是端著餐盤走來走去或輪流在椅子上坐。桌上的飲料杯亂成一團，還好大部分的杯子上都有寫名字，總找得到自己的杯子。

吃飽飯，就是最令人期待的拆禮物時間。屋內裝飾得熱熱鬧鬧的聖誕樹下堆得滿滿的禮物。出門前，我和蘇小妹討論過送禮物的事。蘇小妹平常並沒有送禮物的習慣，同時人口眾多，並不是每個人我們都知道該送些什麼禮物好。於是我們決議，不準備禮物。只帶了幾瓶香檳及酒送給 Anita. 因此，拆禮物的時候，我和蘇小妹是抱著旁觀者的心情，幫忙拍照。

Kevin 的小兒子滿場飛，忙著幫忙分送每個人的禮物。大家收到禮物，都是忙不迭地拆開來看。體貼的 Anita 也幫我準備了和女兒差不多的禮物，讓我好感動。她送給我和蘇小妹毛毯、室內拖鞋、毛衣、夾克等實用而樸實的禮物，很符合農家的特色。最讓我開心地，是 Anita 也把我們當作是家裡一份子，不特別高貴，也不是充數送了就算，而是送到心坎裡的心意。我可以感受到她在選禮物時所花的心思。

大家拆開來禮物後我發現，送的禮物都是農家日常會用到東西，並不像廣告裡那些花俏而時髦的精巧禮物。例如：50 pcs 一組的保鮮盒、可愛的睡衣睡褲、廚房用的隔熱墊、刮玻璃上的冰晶的刮刀、木製的餵鳥用的飼料屋，等等。

拆完禮物，為了讓聖誕氣氛濃到最高點，音樂老師 Connie 指揮大家唱起聖誕歌來。這些歌曲，連來自台灣的我都耳熟能詳。以前我在台灣時，覺得每到 12 月便開始到處播放的聖誕歌很吵很惱人。不過，像這樣全家圍坐在一起，開懷的合唱著，我卻有了一番不同的新鮮感受。合唱的時候，孩子們還會在適當的時候加入一些動作及配樂，大家笑笑鬧鬧，熱鬧得不得了。

今天 Anita 的廚房像是辦流水席一樣，食物飲料源源不絕。沒一會功夫，又端出甜點了。有香氣濃郁的起司蛋糕、巧克力布朗尼、酥皮點心、以及白巧克力櫻桃派等將工作檯排得滿滿的。我和蘇小妹的晚餐都還沒消化掉，不敢每樣都嚐，只拿了幾樣意思意思。即使如此，我們兩個還是吃得很撐。

有趣的是，Anita 他們過聖誕節和我們過農曆新年一樣，大家會特別晚睡。可以看得出每個人都很累了，還是擠在餐桌吃吃喝喝、聊天。我想，大家也都很珍惜這一個難得聚在一起的機會吧。

往年的聖誕節，我總是帶著有趣的心態或是參加 Party 或是靜靜在家度過，甚至同意有些人的觀點：「聖誕節是商人想出來的花招。」今天，在 Anita 的農場，我有了全新的看法。在這個傳統已久的美好節日，全家人團聚一起，誠懇地慶祝著對他們而言極具宗教意義的大日子。這才是真正的聖誕節！

Anita 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們每年都在院子擺設了很有天主教風味的聖誕裝飾 - 耶穌在馬廄出生及來尋找耶穌的三博士故事。

Anita 的小屋，屋內是滿滿的笑聲。

餐桌上堆不下的豐盛美食，放在爐子及工作檯上。

我和蘇小妹共享的飯後甜點......扎實的起司蛋糕雖然美味，在大分量的晚餐之後實在是太多了。正值青春年華的 Jay 又高又瘦, 竟然可以連吃 5 盤, 年輕人的胃，果然是無底洞啊！  

和百貨公司裝飾華麗的聖誕樹不同，樹下堆滿的盒子不是裝飾品，是真正的禮物。

拿到禮物後便忙著拆禮物。

令我驚喜地，Anita 也幫我跟蘇小妹準備抱了滿懷的禮物。

用來刮玻璃上冰晶的附手套刮刀。這樣的聖誕禮物......還真奇妙。這個姿勢，讓我們想起金鋼狼......

拆完禮物的紙箱子、包裝紙堆滿了整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