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05-01-2015

這次到伊斯坦堡的旅程中，去程與返程分別要在德國的法蘭克福機場及慕尼黑機場轉機。

我從未到過德國。但在我刻板的想像裡，德國是一個工業能力先進、人民認真守法、社會井然有序的國度。再加上法蘭克福機場又是國際重要轉運航站，我猜想，這裡應該會是一個規劃良好、乾淨有效率的機場。對德國有點嚮往的我笑著對蘇小妹說：「雖然只是轉機，這樣我也算到過德國了吧。」

我們搭乘飛機從芝加哥起飛，八個半小時後降落法蘭克福機場。下了飛機，在電子看板找不到預定搭乘的班機資訊。我們詢問附近的地勤人員──有點年紀的女性，她手上拿著紙本的航班清單，來來回回找了幾遍，終於找到了。我們拖著行李箱，依循著地勤的建議，在有點古舊的建築裡尋找登機處。

我們要登機前必須先出關，再通過安檢一次，而這裡的安檢相當嚴格。

安檢過後，我們在老機場不太順暢的路線中稍費了一點功夫，找到登機閘口。鬆口氣後，才想到午餐這等大事。我們又再曲曲折折地走往免稅商店、餐廳區來覓食。這一區的餐廳選項不多，我們只好選了麥當勞，而價格與平日相比起來，是翻了好幾倍。我們簡單地草草解決。

登機時間差不多時，我們到登機口排隊準備飛往伊斯坦堡。登機分兩個登機口，一邊是頭等艙及商務艙的旅客專用，一邊則是經濟艙區使用的。

我及蘇小妹在經濟艙區排隊。前方的旅客們不太有秩序，隊伍是台灣在二十年前的樣子：歪歪扭扭且行列不明確的曲線。習慣了台灣及美國式俐落直線隊伍的我，有點狐疑地看著前方。

頭等艙及商務艙的旅客先登機。在這群貴客的隊伍尾端，有幾名旅客要登機時，地勤人員請他們使用另一邊經濟艙的登機口，原來他們也是經濟艙的旅客。

等經濟艙的登機口開放登機時，這幾位旅客便直接匯入隊伍的前端上了飛機，地勤人員並未勸阻。看到了這一幕，我是憤慨極了。無奈他們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他們在我出聲抗議前，就已經瀟灑地拉著行李登上飛機。排在我之前的旅客對這樣的行為無動於衷，我也只能徒呼荷荷。

氣憤的我對蘇小妹叨唸個不停。說起來，被幾個人插隊並不算是甚麼大事，但是這樣不公平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我卻無力阻止，讓我十分不爽。

我已習慣了美國人 (尤其是中部人) 守秩序並有禮貌的態度，來到我想像中應該最有秩序的德國機場，卻遇到歐洲人大搖大擺插隊，真是大失所望。

我明白法蘭克福機場是國際機場，在機場的旅客有一大半都不是德國人，因此不能夠僅憑這樣短短的轉機時間就斷定。

不過，法蘭克福機場的廁所數量少且不算太乾淨、登機閘口和廁所、飲水機等公共設施的動線不簡明順暢；讓我體認到，我之前對德國所抱持的美好幻想並不完全正確。

等上了飛機，我們繫好安全帶在座位等了好一段時間，飛機始終停留在原位。聽到機長廣播：「飛機的煙霧偵測電腦系統出了問題，應該很快就能修好。」

等著等著，又聽到機長道歉：「抱歉，我們必須要換飛機，請各位乘客回到機場內等候。替換的飛機將在 90 分鐘內抵達。謝謝各位耐心等候。」

在我們座位附近的空姐也誠摯地一一向旅客解釋狀況，她的德國腔英語聽起來十分悅耳。我們只得無奈地拖著行李又回到機場等待。

等了 90 分鐘，果然開始登機。說是 90 分鐘，果然一分不差地準備好替換的飛機，德國人果然準時。

第一次在德國轉機，也是第一次踏在德國的土地上，總括來說，這樣的經驗讓我很想再多了解這個國家一點。

法蘭克福機場。圖中飛機由近到遠分別是伊朗航空及加拿大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