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霧 @ 茄子 :: 痞客邦 ::

10-23-2014

時序入秋後，可以感受到白晝越來越短。夏日時晨間六點窗外已是一片明亮；現下秋日晨間，窗外則是朦朧地欲明未明。今天起床後更發現這一帶難得地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霧氣中。

社區裡的樹在秋風拂過後，就依序地或轉紅或黃、橙、褐等，五顏六色地十分熱鬧。在爽朗的秋日晴空下欣賞燃燒般的秋色固然好，但在秋霧掩抑中欣賞當會別有一番風情。於是我趕在霧氣被正午太陽熱力驅散前出門走走，好好體驗霧裡賞秋的情趣。

我帶著相機，愉悅地散步，沿途走走停停，見到有意思的景色便停下拍照。我前天騎腳踏車摔傷臉的痕跡即使在霧中也是清晰可見，與出來散步的人們擦身而過時，可以發現他們會忍不住多瞧我兩眼；直到我明朗地向他們打招呼後，人們的臉色才會細微地表現出一點點放心。我想，我應該在脖子上掛一個牌子：「騎腳踏車受傷，不是被家暴！」

雖是平日走慣的小徑，但在輕霧中散步時，四周環境的輪廓會變得比較模糊，讓人多了一點期待感，想走近看個清楚。走到池塘邊，靜謐的水池圍繞著棉白楊樹，在這個無風的時刻，樹在水面的倒影倒是相當清楚，但樹影線條的邊緣卻又暈開了。這感覺很奇妙，看似清晰又不是那麼清晰，霧裡的景色就是這麼地不乾不脆。

在我欣賞著池面的倒影時，一隻松鼠口中啣著食物邊吃邊爬上樹幹，而忙碌的牠還要睜著眼睛骨溜溜地看著我，我也好奇地望著牠口中的食物，一人一鼠就這麼相對望了一會，牠才丟下食物殘渣，一溜煙地爬上枝頭。我查看了牠遺留下的碎屑，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感覺有點沒趣，我悶悶地站起身繼續散步。

一位女士牽著一條大狗──我猜是黃金獵犬──向我迎面走來，我們微笑著打招呼，她說：「今天真棒！」我回答：「是啊！很少見地起霧了。」她熱切地點頭：「是的！我好幾年沒看過這樣的霧呢！」

這霧，倒是讓我想起了白居易的詩：「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無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清霧繚繞，看不太真切四周的景物，原來很美式的住宅區，在氤氳中看來倒如東方的亭台閣榭。而我可以站在這樣渺渺茫茫的景色中，吟著詩、幻想著我又回到了令人懷念卻遙遠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