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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2014

從 2012 年開始，我和蘇小妹在秋天時都會到位在 Nebraska City 的 Arbor Day Farm 摘蘋果。這件事已成為我們兩個人秋季時的一個傳統節目。見摘蘋果記。

我們向 Arbor Day Farm 買了兩個10 磅裝的紙袋，便出發去摘蘋果。我們走到了喜愛的蘋果品種──狼爪蘋果、Golden Delicious，一邊吃就一邊摘。往年我們還喜歡富士、Honey Crisp、Orzark Gold 等品種，但今年的這個時節，這幾款還不是很好吃。

要如何裝滿這紙袋是有技巧的，需大小蘋果交錯擺放，才不會浪費空間，但是也不能僅一味塞滿蘋果，也要考慮到荷重量，若太貪心裝太滿而袋子負荷不了，弄破紙袋蘋果滾滿地，那就既丟臉又得不償失。

有了往年經驗，在蘇小妹裝滿了蘋果後，我又動手調整一下位置，指揮蘇小妹：「還要再擺一顆中型蘋果。」或是「再來一顆小蘋果。」終於將紙袋依據容積、重量限制調整出的黃金比例塞滿了現摘蘋果，我們感到十分得意。

從蘋果園走回出口時，害怕紙袋的提手環會成為脆弱的點，先把紙袋懷抱著走到近出口處，才戰戰兢兢又故作瀟灑地改用手提著蘋果袋走出去。說實在話，Arbor Day Farm 的工作人員根本不太注意我們。因為在美國這裡，大部分都是誠實而互相信任的。除非我們太明目張膽地拿大布袋把所有的蘋果都帶走，否則他們應該是不會在意我們是否多拿了個兩、三顆蘋果。

到 Arbor Day Farm 這裡，我們除了摘蘋果，還有一個重要的活動──品酒。我們把摘來的蘋果袋拿到車上放好，便去品嘗 Arbor Day Farm 出產的葡萄酒。5 元美金可以試喝四種酒，同時喝完之後可以把試喝的玻璃高腳杯帶回家，正切中了我愛喝酒又愛收集杯子的癖好。

回到了家，我們喜孜孜地計算戰果如何，比賽猜蘋果數量，還拿出體重計讓蘇小妹抱著蘋果秤量總重。在秤重之前，我們興高彩烈地預估重量，我猜，至少摘了 22 磅。

而實際秤出來的結果是 19.5 磅左右。

我們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像氣球被戳個洞般洩了氣。我氣憤填膺地說：「Arbar Day Farm 是推廣種樹的非營利性公益基金會，他們不該像商人一樣狡詐，我們裝得這麼辛苦才剛剛好 10磅，那麼其他很多人一定都裝不滿 10磅。這 Arbar Day Farm 也賺錢賺太兇了吧！」

轉念一想，Arbar Day Farm 應該也只是委託廠商做紙袋，而一般 10 磅裝的紙袋子就是這種尺寸，並非 Arbor Day Farm 為了賺錢故意設計不同的紙袋。

蘇小妹說：「他們在園裡面應該要放磅秤，這樣我們遊客才知道摘了多少。」我回答：「這太小家子氣了，他們不會這麼做的。」蘇小妹說：「這是為了好玩！我們摘得多會有成就感！」我回答：「一般美國人並不會在乎他們摘到的蘋果是少於或多於十磅；而 Arbor Day Farm 也不在乎來摘蘋果的客人是否摘超過了十磅，所以他們不會想到有放磅秤的需求。我們中國人不見得每個人都一定要佔到便宜，但我們很不喜歡吃虧，所以對我們來說，放磅秤是很有意思的事，美國人則不。這就是文化上的差異。」我沉吟一下：「除非是舉辦競賽，這時大家才會計較自己到底摘了多重的蘋果。而我想， Arbor Day Farm 應該不有興趣，也沒有足夠的人力舉辦這類競賽吧。」

蘇小妹問我：「這樣子妳明年秋天還會想要去摘蘋果嗎？」我想了想：「不一定呢，看情形吧。因為摘蘋果實在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