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2015
我們回到 Huseyin 公寓,稍作休息,接著過去拜訪 Huseyin 的爸媽,他們和已婚的姊姊。Huseyin 的家人熱情地歡迎我們。大家便捉對舉行見面時的大禮。我先和 Huseyin 的爸爸打招呼。
土耳其人見面時,比較慎重的禮俗是男性會象徵性地親一下女性右臉頰,再親一下左臉頰;女性相見也會互親。我不習慣這樣的禮儀,被親完右臉後,不懂得轉過左臉湊上,和 Huseyin 爸爸的臉卡了兩三次,終於完成了親左臉的大任務。呼!真是不容易。
接下來和 Huseyin 的媽媽及和父母同住的已婚姊姊打招呼,我比較掌握到轉頭的時機,雖然動作依然不太順暢,總是順利完成。
兩位六十幾歲的老人家,親切地用著英語和我們打招呼及簡單講幾句,咬字都相當清楚。Huseyin 及姊妹笑著說:「可從沒聽過爸媽講英文,沒想到老人家還記得怎麼說英語。他們的英語是在高中時候學的喔。」
Huseyin 的爸媽愛屋及烏,對 Huseyin 的好友蘇小妹十分親暱,我也同樣地沾了光。此次會面不容易,未來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見面,但大家皆很有默契地談笑,把握這美好的一刻。
等我們吃了點心,喝了飲料,在門口穿好鞋子準備告辭,Huseyin 的媽媽在大家聊天時多是羞澀地微笑很少說話,此時走到門口來,用英語一字一字清晰地說:「要再來玩喔!」讓蘇小妹及我十分感動。即使已經坐上了 Huseyin 的車,我們還是熱烈地向著 Huseyin 家人揮手。
我們在「北」賽普勒斯停留的日子很短,Huseyin 及 Ayse 一點時間也不浪費,立即帶著我們前往聖巴拿巴修道院。
St. Barnabas Monastery 聖巴拿巴修道供奉的是賽普勒斯教會的創始人──巴拿巴,他出生於賽普勒斯,被認為是耶穌早期的門徒之一,曾與使徒保羅一起合作旅行傳教,對基督教早期的傳播貢獻非常大;被猶太人用石頭打死後,屍體葬在修道院旁。
奧圖曼土耳其帝國統治賽普勒斯島時期,院裡的許多基督教畫像、雕像被用灰泥覆蓋或移走。現今則變更為向大眾開放的免費博物館,禮拜堂內還留存了部分珍貴的基督教圖像。可惜保養不佳,牆壁天花板斑剝且鑲嵌畫像已模糊。
厚重的建築及石牆圍出一小方庭園,院內老橄欖樹枝葉扶疏,這幅樸實的景象讓我開始遙想著古代此修道院與世隔絕的清靜氣氛。我輕輕地推開邊廂的門,突然從刺眼的陽光中進入了不太明亮的房間裡。我睜眼瞧,大吃一驚:室內沿牆排列著各個時期的古董。有些最早是在西元前兩千多年之前的石器、銅器及黑陶器!
這些珍寶保存方式十分陽春,有些擺在簡單的玻璃櫃中,有些就很隨便地擺在牆邊地上。房間內不僅僅燈光昏暗;空氣灰撲撲,還帶著一股陳舊的氣味。在這樣的環境裡,我嬌慣了的呼吸系統覺得不太舒服。但我捨不得離開,依舊盯著這些古物。蘇小妹跟著走進來,歎息:「保存得好隨便。也沒有做溫度、亮度、濕度控制。」
年輕讀歷史時,我就對西元前的文化十分著迷,小時候的志願曾經是要當考古學家。現在見到了擺在牆邊地上的古陶器,一股碰觸的衝動湧上心頭,但我只能拿起相機,拍下照片留存。為免閃光對古物造成傷害,我關閉閃光燈,將快門調到 1/30 秒,努力穩住手拍照。
賽普勒斯島不但在幾千年前就有人類的文明活動,經歷不同的帝國統治又為此地帶來豐沛的文明融合。這小博物館歷代出土的文物:有西元前黑陶時期的黑陶器、銅器也有中世紀玻璃器皿,涵蓋範圍從西元前二千年到西元十六世紀。
這裡的人們似乎是見多了這類無價之寶;又或者是受限於經費問題,僅能以如此簡單陽春的方式保存。這是多麼可惜!雖然歐洲有些基金會參與北賽普勒斯古建築、古物保存;但古蹟如此豐富,需要的資金又是如此龐大;這期間能受到照顧的畢竟是極少數。
原來只是抱著隨意走走的心情走進修道院,出乎意料得見如此文物寶藏,我又從驚喜轉變成惋惜。大家嘆息著離開修道院,驅車前往位在島東岸的 Salamis 薩拉米斯古城。
向東走,遇見五指山。
現代少見的牧羊人。
聖巴拿巴修道院。
高牆圍住的小庭園,氣氛十分靜謐。
禮拜堂內保持得很糟,牆面斑剝。
不知為何用灰泥將柱子封住改成四方形,僅留著美麗的石雕柱頭露出。
從這裡進去,便是收藏著寶物的小型博物館。
西元前 2300 - 1900 年間,銅器時代初期的紅土陶器。
西元前 2300 - 2075 年間,銅器時代初期的紅土陶壺。
西元前 750 - 600 年間的紅土陶器。
西元前 600 - 475 年間。
西元前 475 - 325 年間。
芬克斯 Phinx ,西元前 475 -325 年間,古典時期。
西元 4 世紀 - 12 世紀。
西元前 150 - 50 年間,希臘化時期。
忘了紀錄是哪一個時代的文物,但實在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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