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02-18-2015

片片雪花在風中飛舞，過年來句吉祥話：「瑞雪兆豐年！」

昨天午後突然飄雪。潔白的雪花降得很快，鄰居的屋頂、我們的陽台很快就覆上一層白雪。

蘇小妹已經出門到學校，我擔心地站到窗戶旁眺望，想著等會是不是該出去除雪。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就要過年了，這雪真有過年的氣氛。很快地，我又為自己的傻念頭失笑。

我自小在溫暖的台灣長大，冬天時即使是寒流來襲，最冷也不過是攝氏十度左右。在台灣度過的幾十個春節期間，從來沒有見過雪。為什麼我會覺得在春節期間下雪是特別有年味呢？想來是，我讀太多、看太多中國北方過年的文章、戲劇了吧。

我回想起小時候的學校教育。那時候，還是國民黨蔣家執政。學校教育對於海峽對面的那片土地的關注，比對我們自小土生土長的台灣還要多得多。那時學校教育我們：母國形狀像秋海棠的葉子、黃土高原是我們的起源地、長江及黃河是貫穿國土的兩大動脈。

最厲害的是：國中時寫作文，無論起、承、轉是多麼的歡快輕鬆，結語一定要補上：「我們年輕人的任務是要早日收復失土。」

這實在太離奇了。我們家族世代定居在台灣幾十代以上，直到二、三十年前娘家阿爸從香港進大陸做生意之前，我們家族沒有人去過大陸。沒有見過的土地，何來的故土？

直到大學時，我們才開始不再把「反攻大陸，解救同胞」掛在嘴上。但不知為何，心底總是泛著淡淡的鄉愁。像是那鮭魚，再怎麼危險及辛苦，都必須要溯著溪水游回去夢中的故鄉。

記得小時候，我和大妹都非常喜歡台灣慷慨激昂的愛國歌曲，聽到某些曲子還會激動得眼眶含淚，尤其是這首「夢駝鈴」。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情愫。 

而現在，離學校教育很遠的我倒是成為一名基因隱性的台獨分子了。

費玉清的夢駝鈴。